12 缓兵之计
写了大纲的部分快写完了，接下来……有点方
凌远醒来的时候，已是暮色四合。冬季天黑得早，他伸手捞过电子闹钟，发现也过了下午五点。凌远鲜少补眠结果睡过整个白天，在心里唾弃了自己的堕落之后，他又缓了一会儿才起床，换了身衣服上楼。
刚踏上楼梯，凌远就听见头顶有个声音闷闷地叫了他一声哥。
原来是李熏然坐在楼梯的最顶端，撑着下巴看楼下的凌远。
“怎么坐在这儿？”凌远笑他。
“看你什么时候睡醒。”他眼神闪烁，想从凌远的表情里找出些什么端倪，可惜凌远的笑容无懈可击，幽深的黑色双眸更是传达不出一丝可疑的讯息。
李熏然深感挫败，道行不够，想看透凌远这只老狐狸估计是不可能了。
凌远走近李熏然，发现对方居然走神，不禁觉得有趣。后来突然想起早晨曾答应李熏然会起来做午餐，结果一觉睡到了傍晚，想了想还是说：
“本来说会给你做午餐，没想到睡到了现在。”
“噢……你比较累，多休息，午餐我自己搞定了。”李熏然平时稍微有点缺心眼，这时候脑袋反倒灵光起来，没有提起中午去叫凌远起床——人没叫起来还顺便揩了油这件事。
“还挺乖巧。”凌远给李熏然甜枣儿吃都快变成习惯了。他走到李熏然身边，把坐在台阶上的人给提溜了起来。
李熏然看着凌远，表情里有七分没主意加三分茫然。
十分单蠢的样子。
凌远难得的就生出了想逗一逗这个小警察的念想，于是越过了李熏然，大步走到玄关前，开始翻鞋柜。
“找什么呢？”当刑警的，一般好奇心也比正常人大一些。他看凌远翻得起劲，很快就跟了过去。
“找根牵引绳。”凌远没想到李熏然这么快就上钩，抿了抿嘴勉强止住了笑意。
李熏然很配合地半蹲着帮凌远翻找更低矮一层的抽屉，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养过狗么？看着不像啊……”
“刚养的，好大一只。”凌远说着，笑意已经止不住地从眼睛里偷跑出来，“是警犬。”
“哪儿啊，我怎么没……”李熏然话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登时就恼了，站起来就顺手捶了凌远一下，“有当哥的这么涮人的么，过分了啊。”
凌远转了个身，腰靠在鞋柜上，他先是下意识地揉了揉被李熏然擂了一拳头的手臂，劲儿还挺足，有那么点疼。后来干脆用手捂着嘴，以免笑出声来。
李熏然颇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凌远的笑点怎么会变得这么低，还是说自己的表现的确特别可乐。他伸手想去扶笑得已经弯下了腰的凌远，而对方只是摆了摆手，大概是想让李熏然不要管他。
李警官讷讷盯着对方笑到泛红的眼角，心想自己如果真能让凌远如此开怀，那么多被涮几次也没有关系。
他见过凌远的许多种笑容——即使凌远并不经常笑，可毕竟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一般而言凌远的笑容总是停留在礼仪层面的，得体而疏离，让人挑不出错处也无从靠近。凌远似乎一直都深谙温柔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技巧，亦鲜少在人前展露真性情——就像现在这样。
李熏然发现，凌远真正开心地笑着的时候，那双深邃而迷人的桃花眼才会半眯起来，显得多情又招人。
还好还好，李熏然有着不能为人道的庆幸。好在凌远不经常这么笑的，否则真不知道会有多少男女老少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我就是看你太没事干了，是不是挺想出去放风的？”凌远傻乐了一阵，总算好好跟李熏然说了句话，结果见着对方憋屈的神情，又忍不住嘴角上扬。
“凌院长，您真是够了。”李警官再贪恋凌远的笑脸，这时也有点不爽，脸都拉了下去。
“对不住。”凌远深吸一口气，换上了足够得体的神情，“时间不早，我们先解决晚餐问题。”
李熏然跟着凌远上楼，还不忘汇报情况：“中午我本来做着你的份儿呢，结果你没起。”
凌远径直走进厨房，拿了围裙给自己围上，动作流畅娴熟。他打开电饭煲看了看说：“饭还够多，等等我炒一下。”说着他将电饭煲的内胆整个拿出来抱在手里，用饭勺将饭打散，接着指使着李熏然把中午的青菜给倒了。
“再加两个菜吧。”凌远接过李熏然手里的盘子洗了，又把企图在厨房里转悠的李警官不着痕迹地推了出去，“我家我主场，你在外边等着。”
手术刀和菜刀有着本质的不同，但好在凌远都玩得很溜。李熏然靠在墙边看凌远极其熟练地处理各种食材，好一会儿说：
“哥，你上班的时候就我做晚餐吧。”
凌远往锅里倒了少量油，并没有搭理他。
“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总不能混吃等死……”李警官不太有底气地说。
“你来我这儿是养伤，又不是来照顾我的。”凌远往锅里倒入少量葱蒜炒香，“李局长知道了会心疼儿子的。”
“哪儿啊。”听见凌远提到自家老爸，李熏然就找到切入点了，“我爸要是知道我在哥你这儿什么都不做作威作福，他找根鞋带都能把我恁死。”
作威作福？差得远了。
凌远说：“你很懂事了。”
李熏然一阵无力，蒜蓉虾仁的香味都拯救不了他：“这话说得，我都快三十的人了，还能多熊啊。”
凌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总是下意识地把李熏然当成小孩子，现在听对方说自己也快到而立之年，才发现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不是李熏然太年轻，是他自己的心态有些老了。那边的李熏然还在嘚吧嘚吧地试图说服凌远：
“哥你看啊，你一般下班都不早吧，等你回来做饭就算你不觉得累，我估计也要饿成一张纸了。”
“就堵不住你的嘴。”凌远把菜递给李熏然，让他放到餐桌上，而自己又去捯饬炒饭。
李熏然搁下虾仁又折回来：“别人我可费不了这么大劲儿，说服您实在是太困难了。”
“别累着自己。”凌远炒菜全程被李熏然干扰，不得不叹着气，总算是松口了。
“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李熏然说道，心里还接了一句，我也能照顾好你。
吃完饭李熏然很自觉地收拾了碗筷洗干净，接着跟着凌远进进出出，粘得不行。
凌远不明所以，问他怎么了。
李熏然眨眨清澈的鹿眼，眼神里有几分期待：“去放风吗？”
李警官虽然吃饭前被凌远摆了一道，可放风这件凌远随意提起的事儿，他可没有忘记。
凌远看了看窗外，天色几乎全暗，路灯下的树梢被风刮得左摇右摆，遂无情地否决了李熏然的建议。
“你现在还未痊愈，免疫力较差，如果感冒引起别的问题会很麻烦。”凌院长说得十分有道理。
“哦……”眼睛里那几分的期待好像完全熄灭了。
“我下个休息日，带你去看电影。”凌远不喜欢看李熏然垂头丧气的样子，几乎没怎么思考就这么说了。说完他有些担心李熏然会觉得他老人家挺无聊，没成想对方十分高兴。
“一言为定？”李熏然笑了起来，这算是约会吗？
“一言为定。”凌远也笑，他心里想的却是，看来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的小警犬都会乖乖呆在家里休息了。
-tbc-
过渡一下，明天要去约会咯❤
今天好冷啊打字基本靠抖抖抖抖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