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楼/无差相关 谢绝转载 拒绝质疑人物和KY的评论 作者不凶 急了锤人
 
 

【季白/庄恕】弄假成真 15

15 用心良苦

掐指一算,快完结了。

——————————————————

      眼前的季白让庄恕觉得很陌生。

      在庄恕的记忆里,季白望着自己的时候,眼神总是专注而热忱的,不会像现在这么……冷漠。

      季白看着庄恕,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漆黑如墨的双眸里像是凝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霜。

      庄恕很想问,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季白凝视着庄恕半晌,终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庄恕的两条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任凭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向前跨出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季白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庄恕有些绝望,自己到底是失去季白了。

      那是种难以言喻的恐慌,庄恕觉得自己的心被生生剜去了一大半,空落落的。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却冷不丁地一脚踩空,四周的场景突然转换,他的身后便是万丈深渊。

      庄恕悚然一惊,失声喊出了某个人的名字,紧接着一双温暖有力的臂膀拥住了他,失重感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庄恕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方才的一切仅仅是一个梦。

      此时天刚亮,清晨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间偷溜进室内,空调尽心尽力地让房间保持着舒适的温度,冷风吹拂着窗帘上的装饰,穗子轻轻摇晃着。

      一切都还安好。

      “做噩梦了?”季白一下一下的拍着庄恕的后背,希望庄恕能尽快恢复平静。

      “是,做了个噩梦。”庄恕撩了撩被冷汗浸湿的鬓角,发出了一声叹息。

        梦这玩意,越真实就越恐怖。

       “梦到了什么,介意告诉我吗?”季白从背后环住庄恕,让对方靠在自己怀里,他的声音里带着轻微的鼻音,像只正准备撒娇的大猫咪,“刚才你还叫了我的名字。”

        季白很喜欢被庄恕需要的感觉。

        “现在想想,倒也没什么。”在季白面前,庄恕总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调整好情绪,他抬起手,将手指搭在了对方的颈侧,在感觉到有力跳动着的脉搏后,忽然起了玩心,搔了搔季白的下巴。

         季白想,自己这时候是不是应该呼噜几声表示开心。

         “季白。”庄恕喊他。

         “嗯?”季白捞过庄恕的手指亲了亲。

          庄恕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你顶到我了。”

          季白的表情瞬间凝固在了脸上,短暂的愣神后,他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从床上蹦起来,连滚带爬地进了浴室。

          庄恕想不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都是男人,谁还没个生理反应?他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笑了有一会儿,起床做早餐。

        庄恕正常上班的日子里,几乎每个早晨都是他们一起在六点钟的时候准时起床,庄恕准备早餐,季白洗漱后出门晨跑,等他回来的时候庄恕已经在仁和了,虽说不能一起吃早餐有些遗憾,但这种平静的生活还是让庄恕感到很喜欢。

        这天有些不同,季白在洗漱后没有换上运动服,而是直接坐在了餐桌旁。

        庄恕端着刚烤好的葱花鸡蛋饼出来,见到季白坐在那儿着实有些意外,他问:“不去跑步了?”

        季白自然而然地端走庄恕手里的食物,转了个身搁在餐桌上,而后冲着恋人讨好地笑:“今天想跟你一起吃个早餐。”

        “也好。”庄恕点点头,去厨房将季白的那份早餐也拿了出来。

         庄恕这边是西红柿鸡蛋面和葱花鸡蛋饼,季白的早餐则是红烧排骨面、焯过的油菜心以及白芝麻鸡蛋饼。

         季白看看自己的早餐,又看看庄恕的,纠结得想啃筷子。

         “我知道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们俩的早餐不一样。”庄恕坦然地解释道,“你在恢复期需要增肌,所以比起我,要摄入更多的蛋白质,而我工作时间早,需要更好消化的东西。”

         季白憋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千言万语化作了一句“你对我真好。”

         庄恕想,那是因为我问心有愧。这话他当然不至于告诉季白,只是叫对方好好吃饭少说话。

         离开家后,庄恕反复想起早晨的梦,内心依旧不太平静,直觉告诉他,季白离开的那天越来越近了。作为医生,他本该带对方回医院复查,可他不敢,只想把人藏在家里,能藏多久是多久。

        直到某一天,季白用梦里那种冰冷而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庄恕有些心惊,又不知该怎么梳理自己纷乱的情绪,只能将种种担忧强压在心底,工作的时间过得很快,回家后和季白度过的时间也显得很短暂,然而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担心把季白弄醒,于是躺着的时候都不太敢动弹,就这么僵着到天色亮起来的时候。

        他一连失眠了三个晚上,到第四天上班的时候,庄恕觉得自己已经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他喝了两罐咖啡提神,以此避免工作上的失误,而后给自己开了一盒速眠安。

        庄恕将喝完了的咖啡罐扔进了纸篓,他安慰自己,只是暂时性的失眠,没什么的,吃点药总会好的。

        可即使如此,他也不能解释自己为什么会不安到合不上眼的地步。

        其实季白知道,这几天晚上庄恕都没睡好,他每天晚上会醒过来一两次,发现庄恕的睡姿完全没有发生过变化——这是极其不自然的,因为庄恕睡熟了的时候很怕冷,以前都会不由自主地靠近他。有一次季白装出还在睡梦中的样子,伸手把庄恕拖进自己怀里,庄恕浑身的肌肉都是绷着的,这哪里像睡着的样子。

        之前季白很确定,庄恕为欺骗自己这件事感到十分内疚,大半夜犯了烟瘾,但现在对方连着三天没睡好,季白却又开始考虑起庄恕是不是真的在为工作上的事情烦心。

        季白不愿意过多的过问庄恕工作上的事情,一来是因为他觉得无法给对方一个理想的解决方案,二来则是他相信,如果庄恕想跟他商量,就一定会主动告诉他。

        这天晚上,两个人还是在同个时间上了床,季白发现庄恕的精神状况着实糟糕,连每晚例行的撒娇打闹都免了,小心翼翼地贴着庄恕躺下了。

        季白多了个心眼,想等到庄恕睡熟后再睡,于是合上眼,调整了自己的呼吸频率,支着耳朵听着庄恕那边的动静。

        大约在二十分钟后,庄恕以为季白已经睡熟,动作极轻地下了床,从搁在客厅内的公文包里翻出了今天刚开的安眠药,又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将药吞进肚子里。

        他站在厨房缓了缓,一转头差点撞在了跟过来找他的季白身上,庄恕吓了一跳,手也跟着哆嗦,水撒了一地。

        “怎么吓成这个样子。”季白将水杯从庄恕手里拿走,搁在流理台上,“还好水不烫,不然你这要拿手术刀的手就惨了。”

         季白一边数落庄恕,一边找来抹布将地板上的水渍擦干净,庄恕站在边上看着任劳任怨的季白,忍不住问:“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实不相瞒,”季白站起来,麻利地洗干净了抹布和自己的手,对庄恕说,“其实我晚上没吃饱,这会儿想再吃点儿。”

        庄恕终于被季白逗笑了,正巧晚上剩了一点白饭,他指使着季白洗了一小颗上海青,自己打了个鸡蛋,五分钟内就做好了一盘色泽金黄的蛋炒饭。季白被他留在餐厅吃夜宵,庄恕趁着这个当口将安眠药塞进了医药箱,确认季白不会发现后回了卧室。

        季白回来的时候,庄恕已经睡熟了。季白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庄恕的睡颜,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他弯下腰亲了亲庄恕的嘴角,轻声说:“谢谢你,炒饭特别好吃。”

        第二天,季白早起晨跑,庄恕还没睡醒。季白歪着脑袋想了想,将庄恕的手机闹铃时间往后调了二十分钟,希望对方能多睡一段。

        让他想不到的是,等他一个半小时后回到家,熟悉的手机闹铃声从卧室传来。他连鞋都来不及脱,跑进卧室就发现庄恕仍然躺在床上,整个脑袋都埋在了被子里,显然是受到了铃声的干扰,却因为某种原因没能醒过来。

        “庄恕,庄恕!”季白手忙脚乱地把庄恕从轻薄的空调被里刨了出来,用手轻轻拍着对方的脸颊,试图唤醒他,“快醒醒啊!”

        庄恕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脸焦急的季白。

        “……怎么了?”庄恕觉得脑子有点懵,他甩了甩头,艰难地爬了起来。

        “你睡过头了。”季白的语速有点快,他说,“闹钟响了一个多小时,你好像没听见,怎么了,没事吧?”

        “我没事。”庄恕猜想自己时因为药物作用和身体过度疲劳导致了这个结果,他拿过手机按掉闹铃,接着看了看时间,还好,不算太晚。

        庄恕简单的洗漱一下,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季白已经拿好了他平时穿的衣服,托他的福,庄恕赶到医院的时候,门诊部正准备开始工作。

        他不知道的是,他离开后,季白凭着昨晚的种种异常现象,已经推测出他可能吃了安眠药。大抵是刑警的职业病使然,庄恕越是藏着掖着的东西,他就越想把它找出来。

        季白想,要藏住一片树叶,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将它藏在一片树林里。

        他把目标锁定在了庄恕的医药箱上,事实证明他的推理是正确的,当他打开医药箱,一盒速眠安就搁在最上边。季白翻来覆去地看药盒,又把药片和说明书一并抽出来。在发现药片至少了一颗后,季白稍微安心了些。

         不过季白有些闹不明白了,像失眠这种事,为什么庄恕也不愿意告诉自己?难道只是因为不想让自己担心?

        等庄恕晚上回来的时候,他应该和对方好好聊一聊这个话题。

        季白正准备将那盒安眠药放回原处,眼睛却锁定了药箱内的一个奇怪的角落,因为只有那里的药瓶突兀地高了一截。

        就庄恕那近似于强迫症的收纳习惯,怎么容得下这么个小东西?季白如此想着,将那瓶药拿了起来,果不其然,底下有个纯黑色的首饰盒。

        季白拿起它的时候,手不自觉地轻颤了起来。

        首饰盒内放着的,是一对男士对戒,很简约的款式,正是那次他在商场内对庄恕说挺好看的那一对。

        季白拿起戒指转了转,两枚戒指内侧分别刻着两个人的姓氏首字母。

        他深吸一口气,将两枚戒指重新并排摆好,放回庄恕藏匿它们的位置,将一切归位。

        庄恕,你真是个浑蛋。季白想,戒指都买好了,你怎么还不向我坦白呢?

        你再不说,我可要揭穿你了。

-tbc-
明天出门放风,不更。

17 Jan 2017
 
评论(21)
 
热度(286)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