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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远】 One more time , one more chance (上)

  

  突发短篇,上下篇

  我觉得自己需要速效救心丸【捂胸口

  ————————

  ☆

  李熏然刚经历了一件足以让他感到恐慌的事情,只不过是午休时间趴在办公桌上小憩片刻,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头痛欲裂。

  “头儿,你醒啦?”见他醒来,一直守在边上昏昏欲睡的小警察立刻精神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李熏然抬眼瞅了对方半晌,十分疑惑地问:“你是谁?”

  小警察闻言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就像被狗追了似的冲出病房,李熏然隔了扇门都能听见他在走廊上叫医生的声音。

  不管这瓜娃子是谁,穿着身警服哇哇大叫实在是……丢人啊。李熏然伸手碰了碰脑袋,结果摸到了一块面积不小的纱布,想来应该是碰到头了,可是他为什么不记得呢?

  “所以说……现在是2018年了?”李熏然十分艰难地接受了自己“因头部遭到撞击而暂时失忆”的现实状况,顿时觉得头更痛了。

   “呃……头儿,那你记得是几几年呀?”送走医生后,小警察坐在李熏然的病床边,显然对这件事相当感兴趣。

  “2016年。”李熏然搓了搓自己的眉心,平白无故少了两年的记忆,这也太卧槽了。

  “没事没事,总会想起来的。”小警察安慰道,他自己是去年才进入刑警队的,平时李熏然看他年纪小,对他照顾得比较多,没成想现在李熏然完全不记得他了,这真的很卧槽啊。

  李熏然精神不算好,麻醉过后头皮一阵一阵地抽疼,还觉得有点反胃,想来脑震荡是少不了了。但他还是很好奇地问起小警察刑警队的近况,反正其他的估计人家也不知道。

  这两年刑警队里的确也发生了不少变动,比如李熏然的顶头上司洪队调走,自己则从副队长被提到了队长的位置,玩得不错的几个同事有的调到了其他的部门,有的已经辞职,现在他手底下这批人已经不再是他熟悉的班底了。

  得知这些消息的李熏然多少有些失落,即使自己的手机是最新款的苹果8plus,也不能勾起他的兴趣了。李熏然和小警察聊了好一会儿,才对两年后的世界有了具体认知,心很累的李警官听着听着,没想到就这么睡着了。

  待他再次醒来,坐在他边上的人已经换成了凌远。李熏然心头一暖,含含糊糊地叫了声哥。

  凌远正走神,听见李熏然喊他好像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他就望向对方问:“头还疼吗?”

  “疼。”李熏然皱了皱鼻子,小声跟凌远说,“这也就算了,可我把这两年的事儿都忘了,咋办啊。”

  算来算去,李熏然跟凌远在一起五年了,一下子丢掉了五分之二的记忆,李熏然觉得自己要波动了。对此凌远倒显得很镇定,他敲了敲对方的脑门说:“这种失忆只是暂时的,说不定你睡一觉就想起来了,刚才我看了你的脑部CT,没有血块压迫神经和脑组织,不用太担心。”

  李熏然定定望着凌远,两年时光的流逝在凌远的脸上几乎看不到什么痕迹,如果真要说,大概就是凌远没有李熏然记忆中的那么强势和凌厉了,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让李熏然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刚才我也睡过一觉了。”李熏然清醒了就开始和凌远扯皮,“这不也没有想起来什么吗?”

  凌远笑他:“就这么着急啊?”

  “能不急吗,这都被人夯断片儿了,您还笑我。”李熏然扒拉着凌远的手,像是在撒娇。

  “好好好,不笑你。”凌远收敛了表情,但眼里的笑意仍在,他一只手握住了李熏然的手,另一只手抚过李熏然的每一根手指,十分珍惜且怀念的样子。

  李熏然开始觉得凌远是在心疼他,看久了又似乎不太像,便问:“这两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没有。”凌远很快给了李熏然否定的答案,“没发生什么。”

  “那就好。”李熏然拉过凌远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说,“哥,我想吃你做的菜了。”

  “真馋,”凌远顺势拍了拍李熏然的脸,“再观察两天没问题就能出院了,到时候咱们回家。”

  “回家归回家,哥你那么忙估计也没时间做饭,到时候不还是我带伤上岗。”李熏然也不是抱怨,就是单纯地想和凌远唠点什么,实际上让他做一辈子的饭等凌远回家,他也是乐意的。

  “熏然,这一点我很抱歉。”凌远对李熏然说。

  李熏然被凌远冷不丁的道歉唬了一跳,连忙摆手否认:“等等等等,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工作比较忙我很理解的。”

  要真说起忙,李熏然和凌远应该是不相上下的,只不过李熏然忙的时候不着家,在家的时候挺清闲,不像凌远365天都能连轴转成366天,偶尔准时下班李熏然都想买挂鞭炮来庆祝。

  “我知道,”凌远捏了捏李熏然的掌心,“不过我保证,这段时间会多陪着你。”

  李熏然冲着凌远眨眨眼睛,很期待的样子:“这么好?”

  凌远只是笑,没有再说什么。大抵是第六感使然,李熏然总感觉凌远对待自己的态度有些反常,或许在这两年内,并不像凌远所说的“什么都没发生”。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熏然一头雾水。

  ☆

  李熏然本没有把凌远“要多抽出时间陪自己”这话当真,毕竟在他的映象里,凌远都是恨不能把24小时掰成48小时的架势,一天能来看自己五分钟都算多的。

  可凌远用行动打了李熏然的脸。在李熏然没有同事陪床的时候,凌远总会适时出现,有几次手上还拿着厚厚的资料,不过更多的时候还是专心陪李熏然聊天的。

  两天后,李熏然结束了观察期,可以出院了,不过一周后还是得回医院拆线。局里考虑到李熏然的情况,给他安排了十天假,李熏然觉得挺奢侈的。出院的那个下午小警察十分贴心的给李熏然找了顶帽子来,毕竟头发被剃掉了一块着实有碍观瞻。

  原本小警察想送李熏然回家,可惜李熏然既不能带他去凌远家,也不知道自己的宿舍还在不在,只得把人撵走,自己则等着凌远过来认领。

  小警察前脚刚走凌远就到了,他对李熏然说:“走吧,我们回家。”

  这个场景和他们俩刚认识不久那时的情况巧妙重合了,李熏然笑了起来,心里也是很怀念的。同时李熏然也很庆幸,虽然自己丢失了整整两年的记忆,好在凌远始终陪伴着自己。

  李熏然跟着凌远离开了住院部大楼,二人没有直接乘电梯去地下停车场,而是来到了医院大门口。一辆出租车在他们的面前停下,在李熏然还稀里糊涂的时候,凌远就把他塞进了车后座。

  “哥你的车呢?”李熏然问凌远,那辆银色的SUV他还是很喜欢的。

  “前几天蹭了,还在修。”凌远回答了李熏然的问题,转而跟司机说了地址,可司机似乎没听见,还是在问他们要去哪儿,李熏然又报了一遍,司机才明白过来,将车驶出去。

  李熏然和凌远并排坐在后座,从医院到凌远家的距离不远,没一会儿就到了,下车后李熏然老油条似的勾着凌远的脖子往家走,问说:“哥你驾驶技术不是很好吗?也有蹭车的时候?”

  “剐蹭有什么奇怪的。”凌远伸手捏了捏李熏然的鼻尖,“哪次都没刚认识你的时候刮得厉害。”

  李熏然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等凌远打开家门,李熏然傻眼了,他用手指抹了一把鞋柜,这灰尘未免也太厚了?

  “最近我也没怎么回来。”凌远不咸不淡地解释道。

  “起码得一个多月没打扫才会变成这样吧?”李熏然蹬掉鞋子,跟在凌远后头左顾右盼,凌远家的陈设和两年前相比变化不大,只是稍微陈旧了些,“哥,老实交代,这段时间你都猫在哪儿呢?”

  “李警官,”凌远笑着在李熏然面前站定,“这是要审问我?”

  “不敢。”李熏然嘿嘿一笑,“哥你就别欺负我这个失忆症患者了,告诉我吧?”

  “还能在哪,几乎都在医院里。”凌远轻轻叹了口气,眼神有些疲惫,“之前都忙,这几天你又不知道几进宫,我哪儿也跑不了。”

  看见凌远累了,李熏然也就不闹腾了,他放下行李,开始从卧室打扫卫生。虽然头还是有一点疼,不过他还是拒绝了凌远想要跟他一起打扫的要求。

  “好不容易回来,哥你就休息会儿吧。”李熏然说。

  凌远也不推辞,在更换了床单被罩后,他就打算洗洗睡了,让热情高涨的李熏然在家务活中消耗一下过剩的精力。

  清扫完主卧,李熏然转战客厅,上楼前李熏然就发现凌远已经睡着了,看来真是累坏了。他轻轻带上卧室的门,蹑手蹑脚往上走,凌远睡眠很轻,李熏然暂时还不想把他吵醒。

  等李熏然大致把家里上上下下该擦的擦、该拖的拖完后,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段时间凌远没回家,难道自己也没有回家吗?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啊。李熏然郁闷地抱住自己的脑袋,也不知道两年的记忆什么时候才能找回来。

  晚饭时间凌远睡醒了,两个人煮了一锅鸡蛋面凑合了一顿。只要自己不在,凌远的冰箱里总是空空如也,对此李熏然习惯了,于是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在脑子里列了一长条需要购买的物品名单,打算第二天出门采购。

  “熏然啊。”在李熏然吭哧吭哧地洗碗的时候,凌远喊了他一声。

  “嗯?什么事?”李熏然关了水龙头,手上还拿着刚洗好的锅,回过头去看凌远。

  “你这几天休息,要不咱们去周边城市旅游吧?”凌远提议道。

  “哥你最近要去下属医院吗?”李熏然有点反应不过来,在他映像里“旅游”这个词应该距离凌远的生活特别远才对。

  “你还想公费旅游了?”凌远笑他,“我今年的公休还没用掉,出去玩吧。”

  李熏然闻言嗷地一声把锅重新扔进水池里,跑了几步蹦到凌远身上,凌远被他扑得向后连退了好一段距离,才稳住了身形,他拍拍李熏然的后背,示意他不要这样胡闹。

  “我我我真的太开心了。”李熏然激动得舌头都快打结了,“我们去哪里玩?明天就走吧?”

  “你也不嫌累。”凌远把李熏然从自己身上撕下来,“去潼山,明天就明天吧,等等你订票。”

  潼山是新市所在省份的一个小海岛,这两年来旅游开发做得不错,去玩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但比起游人众多的东山,那儿还安静些,风景也不错。凌远跟李熏然说,潼山是李熏然一年多前一直心心念念想去玩一次的地方,可惜两个人都没时间,这个计划也就一直没有被执行。

  李熏然洗完碗上网浏览了一下潼山旅游的一些注意事项,开开心心地定了两张去往潼山所属城市潼市的车票——潼市与新市距离也有三百多公里,开车还是有点累,估计也不能玩得多尽兴。

  三天两夜的短途旅游,两个人无需带太多东西,整理起来并不费事。李熏然十分熟稔地打开他和凌远的衣橱,两个人的衣服和两年前一样各占半壁江山,李熏然先收好自己的,再去拿凌远的,接着他就注意到凌远很大一部分的衬衣西装都是自己没见过的。

  据李熏然对凌远的了解,凌远总是用固定款式的西装和衬衣替换旧衣裳,有些无趣但感觉很踏实。而那些他没见过的西装衬衣都被小心地收纳好,想来也是不常穿的,所以凌远为什么要买这些不怎么穿的衣服?

  “哥,你这些衣服是什么时候买的?”李熏然随便拿了一套在自己身上比划,照了照镜子,嗯……很不合适。

  凌远原本在翻床头柜,听见李熏然的声音才回过头看了看:“那几套都是你这两年帮我买的。”

  “啊,这样。”李熏然一脸无辜地愣了一会儿,很快表情又愁云惨雾了起来,“好烦,什么都不记得。”

  “说了你很多次,别那么着急。”凌远不知从哪儿变出了一台单反相机,塞进了李熏然的手里,“说不定出去玩的时候灵光一闪——”

  “就想起来了?”李熏然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相机吸引住了,坐在地板上摆弄了起来,凌远则代替他整理起了行李。

  “也不是不可能。”凌远说。

  李熏然擦了擦相机上的灰尘,打开卡槽确认了里边有存储卡后才开机,对着凌远半按着快门对焦,室内的光线有些昏暗,闪光灯自动打开一阵闪,李熏然很无语地把闪光灯摁了回去,不再想着拍照,随手把照片调出来看了看,照片不多,只有五六张,还是同一个时间拍的,一张是凌远书房的顶灯,其余几张则是一脸茫然的凌远。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自己刚拿到相机就拍凌远练手来着。

  “这个相机也是我这两年买的吗?”李熏然问凌远。

  “就是你说想要去旅游的那会儿买的,玩了没两天就塞柜子里了。”凌远十分耐心地回答李熏然的每一个问题,但还是忍不住评论道,“你就是这样,三分钟热度。”

  “瞧您这说的。”李熏然走过去十分亲昵地抱着凌远蹭来蹭去,“我对哥你可是一心一意的。”

  “好,是我失言。”凌远笑着拍拍李熏然,“这还没整理完,自己玩会儿。”

  李熏然闲暇时间的确有些贪玩,但也不会没眼力见到凌远叫他一般凉快去就真去了,他三下五除二帮着凌远把剩下的东西也收拾好,相机装进了随身背包里,打算第二天边走边拍。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李熏然也是累得不行,在洗完澡后,凌远帮他处理了一下脑袋上的伤口,没等凌远弄完,他就这样睡着了,连凌远是什么时候休息的都不知道。

  ☆

  到达潼市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凌远和李熏然没有选择跟团,时间上还算宽松,从潼市前往潼山需要经过轮渡,凌远考虑到李熏然轻微脑震荡的现实状况,决定在潼市逗留一天,第二天一早再乘船去潼山。

  说起潼市,李熏然对这儿比凌远更加熟悉,刑警嘛,跨区域行动不少,来过几次潼市也不奇怪。于是乎李警官凭借自己的好记性领着凌远在潼市的大街小巷穿梭,一路走一路吃,嘴几乎没有停下来过,活像一只正在屯粮的仓鼠。

  凌远的肠胃远不如李熏然那么好,所以一路上他能做的只有跟着李熏然来回蹿,或是帮正在路对面买炸槟榔芋的李熏然排队买两个色泽金黄的水煎包。

  潼市盛产槟榔芋,个头大不说,还又香又面。越是好的食材就越适合简单的做法,油炸槟榔芋在潼市十分流行,将芋头切成手指粗的长条后下锅炸透,在撒上一小勺糖浆,真是香甜可口。李熏然吃得很欢,在跟凌远碰头的时候他已经干掉了一半有余,胃口好得让凌远叹为观止。

  “吃这么多,晚饭还吃不吃了?”凌远说归说,还是把手里那袋水煎包也拿给了李熏然。

  “吃,当然要吃啦。”李熏然如果有尾巴,现在一定十分欢快地摇成了螺旋桨,他打开装着水煎包的纸袋嗅了嗅,笑容更灿烂了些。

  凌远看着李熏然的笑脸,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李熏然发现他哥基本上什么都没吃,于是挑了一块糖浆比较少的芋头,用竹签插着送到了凌远嘴边。凌远从未拂过李熏然的好意,即使他的确没什么胃口,还是很爽快地靠了过去,叼走竹签上的芋子。

  “怎么样,好吃吧~”李熏然眉眼弯弯,好像是在向凌远炫耀着什么。

  “是不错,很香。”凌远说。

  “前段时间……啊,已经是两年多前了,我们一队人在这附近蹲点,到第二天下午饿得快疯了,就让小宋出去买点吃的来,他就带了两包这个,没半分钟就被瓜分完了,映象挺深的。”李熏然对凌远说道,“时间过得好快,还好这家店没搬走,不然就找不着了。”

  “找不着了是挺可惜的。”凌远附和道,有些漫不经心。

  李熏然不太擅长揣测凌远的心思,好在他总有办法让凌远开心。他不由分说地把装着水煎包的纸袋重新塞回凌远的手里:“哥你先帮我拿一会儿。”

  “怎么了?”凌远左顾右盼,大概是因为两个大男人在街上拉拉扯扯着实有些古怪,他们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凌远相当不自在。

  “这样我才能空出手来牵着您呀。”李熏然比凌远坦然得多,他大大方方地牵起了凌远的手,领着对方等红灯。

  “真是。”凌远的笑容有些无奈,他说,“拿你没办法。”

  “谁让哥你这么喜欢我呢。”李熏然侧过头看着凌远说。

  “不害臊。”凌远扭过头,不再看李熏然,手倒是一直都被李熏然握着,安分得很,只是嘴上不饶人,“李警官的脸皮厚度见长啊。”

  “有什么可害臊的。”李熏然冲凌远眨眨眼睛,“我说的是事实嘛。”

  凌远轻轻哼了一声,一副不想搭理李熏然的样子。两个人手牵手过了斑马线,李熏然没松手,凌远也不说什么,一起慢悠悠地走在回酒店的路上。他们长相出挑,个子又比一般人高出不少,在哪儿都十分招人,不过这儿不是新市,几乎没有人认识他们,秀一秀恩爱又怎么样呢。

  潼市和新市一样位于海边,海鲜类菜品十分出色,只是凌远李熏然从新市来,海鲜对于他们的吸引力就不太大,两个人干脆点了几个家常菜——反正李熏然整个下午都在吃吃吃,现在能吃下饭就算好的了。

  潼市和它周边城市的饮食习惯类似,偏甜口,不管是芹菜牛肉还是葱烧排骨,甚至连醋溜白菜都是一副加糖不要钱的架势,凌远和李熏然把几个菜尝了一遍,不约而同地望着对方笑了起来。

  “甜到忧伤。”李熏然不知怎么想到了这么一句。

  “省会的菜更甜。”凌远给李熏然夹了一筷子的荔枝肉,“以前去省会医院实习,半年都没吃习惯那里的菜,恨不能每周回新市一次,那时候还没有高速公路和动车,单程都要十个小时,结果直到实习结束才回去。”

  李熏然啃着筷子听凌远回忆往昔,隔了一会儿才问:“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啊。”

  “二十多年前吧,火车只有绿皮的。”凌远回答道。

  李熏然想了想说:“那时候我应该还挺小的。”

  “估计还是个小学生吧。”凌远为李熏然盛了一碗汤,搁在他的右手边,“海蛎豆腐汤,多喝点不错。”

  李熏然乖巧地喝了两口汤,不管菜有多甜,汤总归是不会搁糖的,李熏然连着喝了两碗汤,再接再厉把菜也扫荡一空,毕竟他从不浪费粮食。

  “别撑着了。”凌远支着下巴对李熏然说道。

  “也……还好啦。”李熏然说着就打了个饱嗝,自己笑了起来。

  “吃得挺干净。”凌远说,“我掌勺的时候不知道李警官是单纯的给我面子呢还是……”

  “当然是哥你手艺好。”不等凌远说完,李熏然就接过了话茬,“哥总是最好的嘛。”

  “嘴挺甜。”凌远评价道。

  “嘿嘿。”李熏然望着凌远直乐呵。

  吃过晚饭后他们稍微在酒店周边逛了逛,小城市的夜晚行人不少,但不会像大城市一样来往急匆匆的,也就没有那种大城市特有的浮躁,两个人心情都很不错。

  回到客房,凌远没等李熏然坐下就把人推进了浴室,说是李熏然有个习惯不太好,一坐下就懒得动弹,倒不如先洗漱,等会想猫哪儿就猫哪儿。

  李熏然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养成的这个坏习惯,一脸茫然地被塞到了浴室里。凌远在成功蒙骗了李熏然之后刚想休息一会儿,谁知道李熏然又从浴室跑了出来,十分敏捷地摁住凌远连亲了好几下。

  “闹什么?”凌远不跟李熏然置气,就是有些好奇。

  “没闹。”李熏然带着可爱的笑容问凌远,“甜吗?”

  凌远也是想不到自己也有被李熏然说得害臊的一天,多少有些愣神,想了挺久才说:“比晚上的菜甜。”

  李熏然闻言更开心了,放开凌远哼着歌进了浴室,特别欢快。

  第二天一早,李熏然和凌远一大早就来到了轮渡,乘船去了潼山。李熏然坐车还行,坐船就有些难为他了,难免被晃得头昏脑涨,下船后被凌远搀着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潼山严格意义上是一个列岛,最有名的是其中最大的两座岛屿,大潼山和小潼山,岛上没有乔木灌木,有的只是一片苍翠的草原。两座岛都不算大,但奇迹般地拥有丰富的淡水资源,两个不小的天然湖泊分别位于两座岛的中央,命名也十分简单粗暴,就叫大潼湖和小潼湖。

  他们二人来得早,岛上还没有什么游客,不远处渔村的渔民们正在忙碌,几只野猫守在岸边,不吵不闹,只是望着远方,似乎在等待渔民们捕鱼归来。

  港口距离他们定的民宿还有一段距离,原本民宿老板表示要开车来接人,可李熏然还感受着晕船的余韵,只能再三感谢老板的好意,并表示他们会慢慢走过去。

  李熏然和凌远慢慢悠悠地走在小路上,不赶时间的好处在这时候显现出来,出来玩嘛,谁都不想玩得太累。李熏然走了走,认为自己不怎么晕了,于是自告奋勇地拿出了单反表示要给凌远拍照。

  “还是我拍你吧。”凌远说着就要接过相机,却被李熏然一抬手躲了过去。

  “等会儿再换着拍。”李熏然拿着相机往后退了几步,“哥如果你不习惯看镜头可以不看的。”

  凌远叹了口气,望向大海的方向。这边算是外海了,海水是漂亮的蓝色,波光粼粼,凌远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地沉溺在这美丽的色彩里,直到听见相机快门接连不断的咔擦声才回过神来。

  “哥,我爱你!”李熏然为了吸引凌远的注意力,那也是拼了。

  凌远这才回过头来,给了李熏然一个足够温柔的笑容,李熏然看傻了,险些忘记摁快点,他在取景器里看见凌远的嘴唇上下碰了碰,却没听见对方都说了些什么,不打破砂锅问到底那就不是李熏然了,于是在拍得足够尽兴之后,他又死乞白赖地让凌远再复述一遍。

  “我是说,我也爱你。”凌远把李熏然戴着的鸭舌帽往下摁了摁,如此说道。

  “唉,哥我头还疼的。”李熏然赶忙小心翼翼地把帽子摘下来,又重新戴好,他看起来还算淡定,可惜泛红的耳朵尖已经出卖了他。

  两个人又走出一段距离,在能看见民宿的时候,李熏然又拉住了凌远说:“哥,我还想听你正经说一次那句话。”

  “什么话?我怎么不记得了。”凌远显然在装傻。

  “说你也爱我呀。”李熏然一脸期待。

  凌远真心觉得逗李熏然特别有意思,便说:“我都说了两次了,好像不太公平吧?”

  李熏然歪了歪脑袋,有些跟不上凌远的大脑回路了。

  “我是说,李警官你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凌远提示道。

  “明白了。”李熏然笑着低下了头,有点害羞的样子。

  凌远挑了挑眉,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李熏然先来。李熏然会意,酝酿了一下情绪说道:“凌远,我爱你。”

  “我也爱你。”凌远足够深情地对李熏然说道,“熏然,我也爱你。”

  

  -tbc-

下篇明天更,不更刷140字的汪。

昨天东哥拍戏受伤了,心疼,希望他早日康复。

24 May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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