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原著向 说不清是什么AU

　　☆胡编乱造OOC

　　☆不定期更

　　☆或许尬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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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是甜的

　　明诚只清醒了很短的一段时间。

　　在他再次陷入昏睡后，明镜明楼都显得十分着急，苏医生也发现供普通人使用的消炎药对明诚来说不是非常有效。到后半夜时，高烧如期而至，明楼定期为明诚做基础的物理退烧。好在明诚尚且是个孩子，处理得当高烧不至于威胁生命，但也把明家人都吓坏了。

　　当然，也包括明台。

　　被无视了一整个晚上的明台没有半点用哭闹吸引大人注意的想法，当明楼把明诚从小祠堂抱出去的时候，他就麻溜钻到自己的床底躲起来了，生怕大哥找自己算账。后来他意识到全家上上下下都没时间搭理自己，这才从床底钻了出来，蹑手蹑脚地贴墙走到大姐的门边偷看。

　　他的大姐坐在沙发上抹眼泪，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苏医生则在边上安慰她。

　　“阿诚是个好孩子，若真是因为我误打的一鞭子去了……”明镜伤心得几近说不出话来。

　　苏医生道：“方才不是跟你说了么，这是最坏的情况，只要能捱过这个晚上，他会没事的。”

　　明台被姐姐和苏医生的对话吓得魂不附体，他不喜欢阿诚哥哥，因为这个凭空出现的人分走了大姐对自己的关注，更获得了大哥的爱，自己说了过分的话不假，但也只是希望对方能自己滚蛋，仅此而已。

　　可是现在听大姐的意思，阿诚哥哥好像真的快要死掉了。

　　小孩儿对死亡的概念很模糊，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概念。因为明台生母去世，明镜和明楼都简单地跟明台解释过死亡意味着什么。

　　明镜说，死亡就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明台问，那妈妈还会回来看我么？

　　明楼说，不会。

　　明台清楚地记得自己曾经因为明楼简单粗暴的答案哭了大半天，气得大姐数落了大哥很久很久。

　　明台认为，死亡的过程很痛很痛，人死掉了以后就再也见不着，从自己世界里彻底消失掉了。

　　他害怕得要命，连滚带爬地跑进大哥的房间看阿诚哥哥，对方一直紧闭着双眼，心跳声在明台听来特别奇怪，跟之前完全不一样。

　　明台战战兢兢地瞧了眼大哥，明楼正将毛巾放进冰水里浸泡，拧干，叠好按在明诚的额头上，像是根本没有看见他。

　　五岁的小孩儿很快理清了逻辑关系，如果不是自己对阿诚哥哥说了错话，自己就不会挨打，自己不挨打，就不会害得大哥挨打，阿诚哥哥也不会为了大哥受伤了。

　　明台嗷地一嗓子就嚎哭起来，扑上.床对明诚说：“阿诚哥哥，阿诚哥哥对不起，我不该乱说话的，你不要死啊。”

　　明楼之前是有些精神麻木，被明台这么一哭倒是回过神来了。明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哭一边说对不起，后来更是打嗝得停不下来，看来是真的十分后悔。

　　明楼稍微感到安慰，可他还是怕明台影响阿诚休息，就把明台抱起来，搁在自己怀里，为明台拍拍背。

　　明台冷了一下，在他记忆里，大哥是非常不屑哄自己的。随后想起生死未卜的阿诚哥哥，哭得更加伤心了。

　　“阿诚哥哥……正在睡觉，我们还是别吵他，好不好？”明楼抱着自家小少爷去上边找大姐，语气还算不错，“阿诚哥哥听你这么说会很高兴的，过几天等他伤养好了，你们再一起玩吧。”

　　明台重重地点头。

　　明楼看着明台认真的眼神，发现自己确实没什么必要跟小孩儿置气，明台虽有些顽劣，倒也还是个讲道理的孩子，如果自己能好好跟他讲讲道理，今晚就不会闹到这个地步了。

　　“大哥也不对，不该打你耳光。”明楼对明台说。

　　孩子的瞳人是清澈的，明台怔怔望着明楼几秒，又哇哇大哭起来，声音震得明楼头皮发麻。

　　“怎么又哭了？”明楼都想伸手捂耳朵了。

　　明台哭着说，自己也想当个大哥会喜欢的弟弟。

　　明楼心里五味杂陈，他在这个时代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年幼时的事情记得不少，却很轻易地忘记了当时的心情。他忘记了孩子能敏.感地察觉大人喜欢谁、不喜欢谁，不被喜欢的孩子想要将被喜欢的那一个驱逐出境的思维非常简单直接，阿诚被明台言语中伤，很大程度上是他偏袒阿诚的结果。

　　“大哥没有不喜欢你。”明楼拍拍明台的小脑袋，“你不需要学阿诚哥哥，我和大姐不会要求你们俩变得一模一样 ，只希望你以后能和阿诚哥哥好好相处。”

　　明台立刻保证不会再让阿诚哥哥难过了。

　　“我们明台也是个好孩子，今晚睡大姐那儿吧。”明楼亲了一下明台的额头，把明台交给了大姐，自己又回房照顾阿诚去了。

　　后来明镜跟明楼说，明台在睡觉的时候依旧啜泣个不停。

　　那个晚上对于整个明家来说都是非常难熬的一晚，当明诚终于退烧，天也亮了。

　　这无疑是个非常好的现象，明镜明楼变得乐观了些，他们眼见着明诚的脸上有了些血色，手也不像原来那般冰冷，只是在苏医生为明诚做第二次清创的时候，大家发现伤口依旧鲜红，虽不再出血，但也没有要愈合的意思。

　　这样的伤口，混血吸血鬼应该是能做到一晚上结痂，三天内痊愈的才对。

　　苏医生望着明诚许久，对明镜明楼说：“他现在太虚弱了，获取的能量无法支持伤口快速愈合。”

　　“这可怎么办才好？”明镜着急地低声说道。

　　明楼想了想，有了个不好不坏的主意：“苏医生应该有抽血的器材才对吧，我的血给阿诚当食物，会不会让他恢复得快一些？”

　　苏医生道：“理论上是这样不假。”

　　明楼说服了更加担心的明镜，将自己左手衣袖仔细挽起：“事不宜迟，开始吧。”

　　用来抽血的针和针筒都粗得吓人，再为针筒和针头做过消毒后，明楼单手握拳置于桌上，苏医生娴熟地将真扎进他手肘内侧的血管内，慢慢抽了一整管的血。

　　明家没有长期保存人血的条件，而且抽出来的血在没有抗凝剂的条件下很容易变成血豆腐，或者因为存在于空气中的细菌发生腐败。于是他们在无法唤醒阿诚的前提下直接撬开了阿诚的牙关，把一针筒的血全数灌进他的胃里。

　　三个人观察了明诚很长的一段时间，后来发现他的体温已经降至正常值，呼吸也趋于普通人的水平，背上的伤口也开始结痂，这才放心了些。

　　明镜对苏医生千恩万谢，让司机送她回医馆好好休息。她吩咐帮佣做了病人吃了易消化的东西送进明楼的房间，却看见明楼卧在小小的阿诚身侧，早就睡熟了。

　　先是暴怒，挨了打，尽心尽力照顾阿诚一晚上，又被抽了满满一管血，即便明楼还很年轻，也累坏了。

　　明镜摇摇头，将早餐搁在了明楼的书桌上。走过去为明楼盖好被子，又悄悄退了出去。

　　她现在之所以对明楼严格，一方面是因为她对明楼的要求比对明台要高许多，另一方面则是希望明楼能为两个弟弟做个好榜样。

　　明台可以骄纵，阿诚可以温顺，但明楼必须是个讲道理、知进退的人。明镜十七岁执掌明家，起初也受了不少欺负，有过许多委屈，她在碰壁时才抛弃了自己的软弱，所以她不想让明楼跟自己走一样的弯路。

　　现在她是明家的当家人，可这个位置总有一天会交到明楼手上。她不像明楼读过那么多书，却深知自己的局限在哪。

　　明镜不介意让三个弟弟和家里的产业占据自己的整段人生，但她希望明楼能让明家这艘大船走得更远。

　　她何尝不希望明楼能轻轻松松过一辈子。

　　回到自己的房间，明台在她的床上睡得正香，一双小手紧握成拳，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在明镜眼里，相当可爱。她抱起明台，将他送回了自己的房间，嘱咐帮佣照看小少爷，自己也稍微休息片刻，很快又乘车出门了。

　　明镜离家后不久，明诚醒了。他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自己大哥明楼的脸。即使在睡梦中，明楼的眉头依然微微蹙着，不只是梦见了什么。他用一只手臂将明诚护在怀里，却不曾碰触到明诚的伤口分毫，这是个非常别扭的姿势，刚睡醒的明诚脑袋还有点懵，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明楼是怎么做到这么睡着的。

　　“大哥？”明诚压低声音喊了明楼一声。

　　他等了等，见对方没有清醒的迹象，就伸出手来，慢慢将明楼皱着的眉头抚平，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他开始意识到自己背上的伤不疼了。

　　昨晚他隐约听见了医生与大姐的交谈，像是在说他身体不好，伤口无法正常愈合，可是现在……他动了动肩膀，不疼，反手摸一下伤口大概也不会疼。

　　忘了疼的明诚跃跃欲试，刚伸出手想碰自己的伤，明楼的反应却比他更快，一把握住了他企图乱动的那只手臂。

　　明诚被吓了一大跳，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明楼，又唤了声大哥。

　　明楼睡得很沉，没有醒来。他牢牢握住明诚的手臂，既不让对方感到疼痛，又不让他动弹，明诚拗不过他，只好重新闭上眼睛，蹭在他怀里又睡了一个早晨。

　　空气里漂浮着食物的香气，阖着眼等周公来下棋的明诚倒是没有觉得饿，若有若无的甜味在唇齿间荡漾开来，使得他的心情很是愉悦。

　　这种甜味让明诚觉得很熟悉，一时间又想不起熟悉感从何而来，直到他将要睡着的时候才忆起，这是大哥鲜血的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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